2010年8月13日星期五

踏破鐵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句俗語相信並非什麼新鮮文化產物,但句中所述能夠踏破一雙鐵製鞋子,無疑是種誇張手法,比喻走遍天涯,連鐵製的鞋履都穿得破蝕損爛。金屬製的鞋,光靠想像都已覺得沉重非常,還要將鞋子穿到破損,可想而知那段路有多艱難有多漫長,當中一定也包含了不少冤枉路。

冤枉路,即是白走了的路。時間白費了,卻沒有走近目標,甚而可能走得更遠。路有確實地走過,時間也確實地流過,雙腳有踏實地留下過足印,那段路真的有白走了嗎?沿途見識過的風光,相遇過的路人過客,說過聽過的,做過想過的,都是實在地記錄在時間軸上的歷史,刻劃在腦海中的記憶。這些就叫閱歷。

一帆風順踏上康莊之道的人,可以一生暢順無阻萬事如意;入名校、浸鹹水、繼父業、買樓結婚生仔退休養老。很多人也憧憬著這種不需繞路走的人生。但是,這麼快便走到終點,你有珍惜過享受細味過路上的甜酸苦辣和日出日落嗎?正如著名繪本《The missing piece》中變成了完整圓形的缺塊圓餅可以在路上奔馳疾走,但沿途可以停駐細賞的心情和時間也隨著順而無阻的前路遺在一旁,錯失了錯過了的可能還不少。又曾在網上流傳過一個賽跑的寓言故事,跑第一的從來只會看到終點,但跑最後的卻可細看沿途風光。人生如是。

走了差不多三十年,由小到大繞的路也不少,自願繞路走的情況佔多。可以選的話,我都不會挑捷徑小路,反正,我是喜歡走路,也享受走路。有人總會覺得老是走冤枉路的人浪費光陰,但我反認為,多走一步路,多看一頁書。時間總不會白過,每分每秒也有得著,只差你的眼光放到哪裡去。

鐵鞋踏破了,換一對新的便可,但雙腳跛了,就無法更換。路不能不走,所以腳不能不用。要走,也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肢體,壞掉就難以補救了!

有些人為了不斷打磨一雙鐵鞋,為它添上耀目的雕花和寶石,即使沉重得雙腳皮破血流,仍然不住的走,毫不憐惜地抹殺任何喘息的機會。打磨雕飾過的鐵鞋,或許能適應更多地形,也許更經得起時間洗練,也許看上來更具美感,但鐵鞋始終也是鐵鞋。一雙金屬製的鞋。血肉之軀真的可以忍耐得到長年累月的磨擦和壓力嗎?

鐵鞋始終只是身外物,就算再金雕玉砌,也會有失去的一天,也會有破損的一天,也會有要脫下來的一天。失去了一雙鞋子,再找過另一雙就行,或者會更合身也說不定。只要你雙腳還健全,哪怕找不到新鞋伴你繼續上路。

有時候也要換上輕便鞋到郊外走走,或者換上拖鞋在家中漫遊,雙腳才可以得到休養。凡事要採取中庸之道,身心才會健康。工作至上的朋友,你能理解我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