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30日星期三

再見又是粉絲(上)

早在《肆想部樂》面世時有論及過臉書粉絲制的廢除。後知後覺的我在微博上宣傳本站個多月後才有真正張開眼睛看清楚,原來「粉絲」都走到了微博跟童鞋們揮揮手。最不得了的,是任何一個普通人也有粉絲,不再讓名人或品牌專美。

微博中最重要的字眼,是「關注」,亦等同於Twitter的follow。關注了某用戶的同時,你便成為了他的粉絲,即時接收得到對方的所有微博更新。有不少博友為了養活一眾粉絲,努力上載更新,連刷牙塞車吃飯什麼的,都有如真人秀鉅細無遺。名人明星的話,算是滿足了粉絲們對他們私生活的好奇,但一般平凡人的私生活,除了你爹你娘你的暗戀者外,還有多少人想知道你上午8:39分在等待前往柴灣的港鐵?

這是一個繼臉書後的另一自我膨脹發電廠,以虛榮作為燃料。臉書的成功與遊戲程式的成功相輔相承,兩者都靠用戶的虛榮心養大。不停地在牆上公告自己遊戲拿多少分,超越了哪位朋友等,都是為了炫耀毫無意義的虛假光榮。此舉會讓眼紅的人忍不住要下戰書,結果就是炸毀了朋友的牆,彰顯了自我滿足的爭鬥心,最重要是,不意地為遊戲程式大造宣傳。藉著用戶的虛榮及好勝心作養料,臉書得以進化成長。

在微博的情況則有點微妙。微博上沒有遊戲,能夠互動的部份,就是轉發和評論。或可說成「搭訕」。互動有限的平台上,虛榮心能怎樣在微博裡發圍?下篇再續。

80後的80猴

我會稱自己為80後,因為貪方便。但我其實不喜歡自己被標識為80後,因為說真的,如果80後的定義是「生於公元1979年12月31日23:59分後至公元1990年1月1日0:00前的人」,未免層面過份廣闊了。假使三年一個代溝這個數年前的說法沒有更新,那麼80後的這個群落中間也已經出現了兩個代溝,三代同堂了。我不相信我的思想和意向會跟一個1989年生的大好少年有七成以上的共識。即使可以有共同話題,但價值觀和人生觀上必存在具大差異。9年間能夠學會的事物有多少?小一生跟中三生的比較也不算太過。

之前一連串遊行靜坐示威衝擊反抗,我沒有多加關心,但在各媒體及社交網絡的資訊流通下,總會得知一二。我確實地有懷疑過,參加任何「發聲」行動的80後中,有多少是真真正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多少因同儕壓力驅使而參與其中,有多少是為了繼續被標籤為「80後」這個聽起來響噹噹的名堂而站出來,有多少其實只是為了湊熱鬧當作巡遊來辦。

我並非反對大家的動機或做法,只是極度懷疑當中有多少人只是在進行俗語所謂的「抽水」行為。80後這一群人,應該分為「前80後」、「中80後」和「後80後」較為妥當。前80後經已步入差不多三十歲的關口,假設都是大學畢業生的話,工作經驗已經有五至八年,身上的負擔和經歷較多,觀點不可能與在學大學生或者剛畢業的後80後比較。中80後的一群,以我接觸過的,都是行動力較低,主動性及主見都較弱。三種不同類型的群眾被一個「80後」標籤綜合而論,我是不甘心的。因為我自己也對不少中80後或後80後存有歧見。

太嚴肅的社會階層及年齡群組問題我不是專家也不想去多做資料搜集,所以我只是以我自己的觀察和經歷來說。畢竟跟比自己年少的人相處甚至相愛的經驗又不是沒有,我有時候真的驚歎自己的想法可以完全跟他們脫線。

除了社會環境及局勢促成80後這群人變成一把雙刃刀,我試著用另一個我喜愛的方法來詮釋一下。粗劣地分類的話,80後這個10年時間,包含了十個生肖。猴、雞、狗、豬、鼠、牛、虎、兔、龍、蛇。欠缺的是馬和羊。80後這群人幸好欠缺了精力旺盛的行動型「馬年人」,否則衝擊政府的行動應該更加快速,還有火上加油之效。但亦因為欠缺了溫馴的「羊年人」,沒有人去協調,也失去了和諧性。80的猴子,我不覺得有很多人會真正參與衝擊運動,猴子都是聰明的動物,但不是以武力決勝。

剩下來的又如何?雞和狗這兩幫人都是帶頭起哄的,否則怎會有「雞犬不寧」之說?蛇鼠之所以一窩,就是兩者都是機靈多計,雖然老鼠比較膽小不會生事,但他們會獻計呢!而蛇就是觀察和分析的能手,策動力是他們的武器耶!還要加上猾狡的兔子,他們看起來溫柔軟弱,其實思考靈活,要扮可憐扮被襲不能少了他們的份!龍虎二者當然就是領導人角色,真正發聲的老虎和帶領群眾的龍神,是突圍行動中各人的支柱。而牛們則是沉默堅忍的一群,可是在這個社會的各種逼迫下,他們便忍無可忍,牛脾氣一觸即發,立即亂衝亂撞,是攻擊型人物。最後剩下懶洋洋的小豬,他們當然就是在適當時候乘機起哄,沒事做就閒著吃東西,或者湊湊熱鬧輕鬆過日晨。

我只是80猴而已。80後,我有點怕。

2010年6月28日星期一

《關鍵字》~宿命~(第一部完)

「五之門」前綠草如茵的一片曠野,恍如聽命於皆舒雅最後的呻吟,乖張地異動起來。綠草猛然伸展,互相糾纏,為對方搾出暗紅色的汁液,將身上自豪的色彩全部忘掉、褪去,再化為近乎黑色的纏擾。土地在植物的騷動下作出心寒的反應,它張開無數個帶著利齒的大口,毫不留情地將空間中的空氣和光線吞掉。閉起來的嘴巴只剩下黝黑的畸形。

古斯比腳下的土地差點沒把他也吞掉。就在半隻腳掉進深淵的半秒間,一枝老舊的士的杖把他勾住。「好險啊主人!」那是八方。

「你又來多管閒事嗎,狹間的導遊!這裡不是狹間,你不應該在這邊出現的。」在空中安然無恙的螢光貓怒火難掩,向插手的八方嘶叫著。

「那是無補於事的,即使他就這樣被幹掉,你還是無法找到那東西。沒有了他的話是辦不到的。都已經那麼多遍了,你還不明白!」

「這回可不同了!我已經找到其中重要的部件。只要將那個也拿到手的話,說不定…」話未說完,螢光貓就如變戲法般一閃到了古斯比面前。

「小凱…?我…我記起了…」古斯比臉上一副悔疚的神情,眼裡泛滿淚水映照出螢光貓的那個模樣。螢光貓從古斯比眼中看到那倒影,有了剎那的遲疑,可是下一個剎那,牠又掛上狡猾的樣子,發出一聲奸笑,輕碰了古斯比一下,拋下了一句「太遲了」,就退到暗角裡獨自竊笑。

古斯比雙眼失去了光芒,在半空中失神地懸浮著。八方看出了不尋常,立即把古斯比扶著。「你不是幹了什麼好事吧?」

螢光貓手上拿著一顆亮著粉紅亮光的寶石。石之實。「他能夠在最後一刻想起了失落的過去,實在太好了。這顆石之實也見得更具力量。我收下了,他這顆用以贖罪的靈魂。」

「你別走!不是跟你說好了要耐心等待嗎?你還是不肯相信他嗎?只有他才可以…」八方的話隨著於黑暗中隱沒的螢光貓消失無蹤。八方在死寂的空間中,思考著。

「本界的支柱又一次被破壞,要令本界和幻界回復正常,沒有始作俑者的干涉是無法扭轉局面的。想不到今次發展成這個殘局。古斯比,」八方對著沒有反應的古斯比說,「我要將你要知的都告訴你,因為你是始作俑者,只有你和螢光貓才可將軌道修正過來。來吧,接受你真正的使命吧!」

說罷,八方將一顆發出刺眼白光的石之實往古斯比的胸膛壓進去…

2010年6月27日星期日

名字就是本末倒置的文化

中西文化交集的香港,生出了不少文化雜交。非中文,非英文。那是港文。由小至大在殖民地色彩下被染得斑爛的新文化。你沒注意到,這事毫不訝異。因為有些當你生下來就經已定形的事物放在你面前,即使有多奇異有多謬誤,你也覺得是理所當然。這就是一種極致的瞞騙。我說的,是我們的姓名。我們的英名姓名。

拼音字國家和方塊字國家,除了語系上的分別,還有姓名的次序。拼音字國家,以英語國家為例,姓是last name,是置於名字first name之後;方塊字國家,不論中日韓,均從中國傳統,以姓為先,名字在後。雖然last name的另一說法surname中的字首"sur"帶有「於上面、超越」之義,但在一般用法上較少出現英文姓氏在前。除了在香港。

想一下,從小至大,當你還沒有自己挑的英文別名,我還未叫做Jacky之前,大家的英文名是什麼?Chan Tai Man還是Tai Man Chan?你姓陳還是姓戴?雖然大家都清楚英文姓名都應該先叫名再叫姓,但在多年教育下我們還是很自覺地把自己的英文譯名按中文順序讀出,所以陳先生是Chan Tai Man,我是Lee Tsz Ling,但我也自覺自己是Jacky Lee。所以會很混亂。想像自己是一名西醫,你明知自己叫馮大龍,明知你的英文名應寫作Tai Lung Fung,結果所有病人看到你的招牌後都稱你為大龍鳳醫生。你要屈服,還是要怎麼辦?

香港人能夠揉合中英文化,將中國姓名西洋化,變出身份證上的官方英文名字,另一方面將英文名字中式化,變成last name在前的架構,且各人都能習以為常。香港能夠不斷生出本土文化,港式英語、火星文、潮語等日日新鮮,其實,這個沙漠果真有不少(價值不明的)秘寶靜待發現呢!

2010年6月22日星期二

白雪姬新傳

白雪公主吃下了巫婆手上看來美味可口的蘋果,結果中毒沉睡不起。白雪公主之所以難忍一個普通蘋果的引誘,並非單純因為單純和嚵咀,更大的原因,因為她是女性,是伊甸園裡的夏娃的後人,是「人類歷史」上第一位貪吃蘋果出禍的女人。

蘋果在伊甸園裡是知識的果實,所以夏娃和亞當吃過之後不再愚昧,也開始想多了,甚至想過了頭。蘋果在白雪公主的世界裡是糖衣陷阱,是計謀,是女性使出的殘忍手段,絕對忠實地呈現出作為世上第一個擁得智慧的女人的後人這一重點。

蘋果,總是離不開引誘、毒物、沉迷、和智慧。可是從古到今,蘋果雖然往往帶毒也歹毒,但從沒有殺死過任何人。夏娃只是被奪去永恆的生命,還禍及亞當,白雪公主也只是沉睡,靜待白馬王子的拯救。蘋果令你比死更難受。

現今社會最普遍最多人迷戀的蘋果有兩種-蘋果日報和麥堅托蘋果。前者令納悶的文字報章增添趣味,將艱辛嚴肅的讀物化為通俗顯淺的彩圖報章;後者從小朋友角度出發創造出簡單易用的電腦作業系統,更不斷引進新科技,包括電話和隨身聽。

蘋果與智慧,將這關聯彰顯的大人物,非物理學家牛頓莫屬。如果牛頓還在世,他也許會覺得蘋果日報狗屁不通的文字和低裝的報道方式是個爛蘋果,令人人文盲合理化;麥堅托蘋果的電話令大部份用家變得只會在屏幕上使勁地推磨扭擰,是個外表和風評掛帥的潮流毒物,對用家智能有損無益。

看來,現今社會上亞當還是較白馬王子多。唉~瘋!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

《關鍵字》~五之門~

「捲尾鼠和一群動物在河邊,眼望著地上的殘骸,傷心不已。沒有了金石樹 世界將會逐漸失去平衡,天地反轉,日晚顛覆,現有的生物會變成靈物,靈物則會化成生物。那麼,那個計劃就會失敗…」

捲尾鼠牠們認為,將自己的生命交出來就可以換回金石樹的性命,可是秤砣巨龜卻說重量不夠。在牠們找不著方法的時候,河邊的一棵小草向牠們輕輕的叫喊。

「你們想要幸運嗎?」看來無憂的小草左右搖擺著。

「幸運能夠救回金石樹嗎?」捲尾鼠問。

「幸運就只是好運,是從那裡來的寶物,卻好像無法換回生命。可是,擁有幸運的話,說不定能喚起奇蹟呢。」

「那要怎樣才可以得到幸運?」

「將我摘下來,我的葉子就會白色的幸運葉。」

「你是傳說中的白羽草!可是同時你也會失去生命。」

「我生存的意義就是等待別人發現我,接受我為他帶來的幸運。如果沒有人發現我,沒有人接受我的幸運,我只是毫無價值的小草。」

捲尾鼠用尾巴摘下白羽草,青綠的葉子瞬間化成白色,有如軟弱的雛羽。捲尾鼠將幸運葉放在胸前,眼光湊巧地落在白羽草原來生長的地方後面幾寸距離。那裡有一顆有如冷冷地燃燒著的青藍色小火球。

「這是石之實?」捲尾鼠將石之實撿起來放在金石樹的樹根上。樹根旁開始長出嫩綠的芽苗…

「原來是你!是你把那東西收藏起來!」螢光貓突然開口怒吼,奔到皆舒雅面前,以利爪往她腹部猛力劃下一道深長的軌跡,琥珀色的液體從傷口溢出,螢光貓用雙手掰開皆舒雅的腹部,在裡面掏出一顆青藍色的寶石。

皆舒雅在一聲凄厲的悲鳴過後變得沉寂。在她身上只傳來琥珀色液體滴落地上的答答聲。

「小凱!你幹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古斯比驚惶地問道。

「不要再叫我小凱!你沒資格!」螢光貓將手上的寶石扣到頸環上。「現在『五之門』已經消失了,古斯比,你打算怎樣辦?」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敢想,敢要

與好友在MSN閒聊期間,又談及到一些頗具啟發性的話題。友人傳來訊息:「前日我女友跟我說,她被朋友盛讚聰明,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一件好事,也是人生路上非常重要的方向指標,連自己想要什麼也未搞清的人,就無法向目標前進。但這跟聰明與否不大相干吧?!

凡是思路清晰的人都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跟聰明才智無關,只有膽怯的人才會表現得舉棋難定,不敢在想要的地方押注。因為他們雖很想要,但不敢要。

如果要談到聰明人和不聰明的人在處理想要的事物上的分別,聰明人大概會想盡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可能會不擇手段千方百計,或者變通地以別的形式得到手;比較沒那麼聰明的人就會極為固執地想要得到,但只管用蠻勁,有時難免不自量力焦頭爛額。但兩者在本質上都無分對錯,只要能處理得宜,不影響大局或他人就好了。

反而只有怯懦的人,只敢在「想」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敢行動,最終連失敗的經驗也得不到。做了後悔總比後悔沒做好嘛,朋友!

友人回應:「思想簡單一點就較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者應該說,是非常了解自己不想要什麼。」

非常同意!所以退一步肆想一下,「港女」在這層面上,真的既聰明且單純。只是不可愛。

說穿了,友人的另一半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四萬港元的名牌腕錶。

純屬意外

在舊網誌爬文時發現這篇老生常談的文字,依稀記得是在聽到某些台詞對白後有感而發的產物。雖說是顯淺易明的小道理,但相信有不少抱持著執念的人始終也未能真心去體會,或者不敢去承認這個道理。

沒有一段戀情開始的時候不是濃情蜜意情話綿綿,沒有一對戀人不曾許下海枯石爛山盟海誓,但世上卻沒有一段保證可以從一而終永不分離的愛情關係。有些人總會抱怨甚至憎恨他們的前度,數算著以往的諾言,哪樣沒有做到,哪樣沒有兌現,最後總是能夠歸納出"他一開始就是存心欺騙我!"這一類武斷的結論。

其實,撫心自問,如果自己也有曾經放棄過某人,自己當初真心作出的承諾,是否真的存心欺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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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在說謊

也沒有人存心破壞承諾

我深信所有在一開始時的每句話...直至完結之前的所有...都不會是假的,也不是謊話

我們一直都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也有盡力去做

只是,世界上的混沌為秩序間帶來意外

這些是我們意料之外的

所以,並不是我們存心去破壞美好的事物

只是混沌的妒忌心作祟...

亦因如此,我相信你曾經深愛過我,也相信你是真的

一切一切,都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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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自責沒有辦法履行承諾,也不要害怕再次對人許下承諾,因為,每當你決定許諾的那一刻,你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勇氣和決心的。我們無法控制命運,但卻有權選擇,有權決定。意外無法預計,若然為怕承諾無法實踐而拒絕作出任何承諾,那就跟害怕遇上交通意外而三步不出歸門一樣。只要你的心在那一刻意會到應該要說什麼做什麼,就放手去幹。事先斷定無法履行的話,那無論怎樣也必定無法履行。相對地,只要許下承諾,說了出口,立定的決心會更堅固,前行的動力也更充沛。因為這亦是自我暗示的一種。假使中途遇上意外,也不是誰人的錯,只是時機不對,不是你的動機出錯。

無論你是哪一方也好,試著將思想打開一點,眼界放寬一點,心胸擴闊一點,只記過去的好,將來也會過得更好。

2010年6月15日星期二

《關鍵字》~人言~

一瞬間的時空轉換,令螢光貓撲一個空。螢光貓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在泥土地上劃上完整的八條深痕。牠乘勢用前肢撐著身體,靈活地擺個身,再次瞄準古斯比,尾巴猛力一揮,往古斯比撲去。古斯比本能地以雙臂護著頭部,準備迎接莫名其妙的襲擊。預期中的觸感沒有出現。古斯比放低雙臂,眼前看見的時停住在空中的螢光貓。雖說是停在空中,但螢光貓正在努力掙扎。


「小凱!」古斯比正想跑向螢光貓,卻被一把慈祥的聲音叫住了。


「先別和牠靠太近,果敢的少爺。」古斯比朝後方一望,看見一位秀麗的長髮女性。她的身上散發著的氣息,恰似無物,卻非虛空。她的氣息跟環境融而為一,沒有一點常人的存在感,但卻確確實實地存在。她動也不動,就似是一具被賦以人性的雕像。一具神秘的女神像。


「看來你的伙伴有點麻煩,需要治理一下。」說罷,螢光貓的頸項上出現了一圈嫩綠色的頸環,套在牠纖長的脖子上。螢光貓頓時不再掙扎,神情也由猙獰回復一貫的平和,緩緩地被放回地面上。螢光貓好奇地去抓一抓頸環,雖然不是緊套著,但看來沒法隨便脫掉。


「果敢的少爺,跟一個也遺失了什麼的人上路,是你的意願嗎?說不定會自找麻煩的。」那猶如神像的女人溫婉地問道。


「小凱是八方為我找來的重要同伴,我跟他說好了以後都要在一起,繼續我們的旅程。」


「是那個『狹間之導遊』八方嗎?原來如此。果敢的少爺,你有多了解你身邊的這位同伴?」


古斯比望著腳邊正在撒嬌的螢光貓,心裡也存著同樣的疑問。我到底有多了解小凱呢?剛才牠為什麼要攻擊我呢?古斯比想不出什何答案。「我…雖然才遇上小凱不久,就連名字也是剛剛才知道,但我就是相信牠會是我的同伴。以後…都一起的…同伴。」


「果敢的少爺,相信對方是很值得表揚的美德。可是信任不是感覺。信任要用時間來交換的。還是,你只因為牠吸引的外表所以不顧一切?」同樣溫柔的聲調,這番話卻帶著無比的壓逼力。


古斯比滿臉通紅,搞不清是因為被一語道破的羞愧,還是老羞成怒的氣忿。「不…不是這樣的!那是…那是因為小凱跟我說過,以後也會在我身邊…所以…我也會…一直和他一起…」


「果敢的少爺,世界上的說話,是藝術,是工具,是糖果,是毒藥,是武器,是護符。你說的是哪種?你愛的是哪種?」


古斯比以沉默回答。此時的螢光貓又再在古斯比的腳邊用軟綿綿的身體摩擦他的腿,望著他發出喵喵的叫聲。


「喵…喵?小凱?」


螢光貓再發出幾聲清脆的貓叫聲,「喵~喵~」


「為什麼你不像平時般說話,小凱?」古斯比蹲下來,撫摸著螢光貓,同時仔細地查看那嫩綠色的頸環。「你對小凱做了什麼?是這個頸環嗎?」古斯比用盡方法想把頸環除下來,但無從入手。「快點把那東西拿下來!」


「果敢的少爺,恕我無法辦到。這都是為你著想的。但請放心,牠沒有受傷,也沒有什麼不妥。」


「什麼?小凱現在都不會說話了,還說沒有不妥?」


「果敢的少爺,牠剛才不是跟你說話了嗎?你只不過是聽不到你愛聽的話而已。」


「我不管,如果小凱不能說話,他就不是小凱了!」


「是這樣嗎?」


「是的。如果不能說話,牠就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小凱,所以請你將頸環拿掉,將小凱還給我。」


「可是,果敢的少爺,你是親眼看見面前的就是跟你同行的螢光貓。一分鐘前的是牠,現在的也是牠。你不能接受嗎?」


「可是,那不是我認識的小凱。」


「可是,你認識的螢光貓就是牠啊。」


「可是,牠本來就不是這樣的。」


「可是,你知道牠本來是怎樣嗎?你真的認識牠嗎?如果我說,果敢的少爺,現在的牠才是真正的牠,你還會跟他一起嗎?」


古斯比不懂回答。他的思緒不停繞在原地。


「果敢的少爺,時間會引導一切。這時候的螢光貓,還是戴著頸環比較適合。生命要有被擁有的證明才不致流離失所。你身上所有的某東西令牠失去了的部份暴走了。頸環在適當的時候就會消失。但在此之前,千萬不要拿掉。」


「那麼…小凱暫時都無法跟我溝通嗎?」


「若然少爺你能夠通過這裡的『五之門』,我就將某東西交給你。那是能讓螢光貓暫且回復溝通能力的東西,也是牠失去的東西。」


「好的!」古斯比環顧四周,發現只見綠茵連綿,卻未見門扉的蹤影。「門…在哪裡?」


「我是『五之門』的守門人,名叫皆舒雅。我,也就是『五之門』。」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關鍵字》~四/五狹間~

古斯比拿著鑰匙,朝著匙孔伸過去。在插進匙孔前的剎那間,他將鑰匙上下顛倒。放進去了。那枝不是剛才金光閃閃的鑰匙。古斯比將鑰匙一扭,「四之門」的鎖就被解開了。

「幹得非常之好啊,純真的少爺!快點穿過那道門,接受貪婪的洗禮吧!之後你會擁有無盡的金銀財帛,和永遠的欲望!」沙爾並沒發覺古斯比在開鎖前的那個小動作,也沒留意匙孔上那柄大理石鑰匙。

就在此時,宮殿有如地震般晃動,所有金雕玉砌都散落地上,變成樸色的石塊。金黃刺眼的炫光全然褪去,剩下大理石的粗糙原色,毫不耀目,卻令人舒泰。

沙爾完全愣住了。搞不清狀況的沙爾發瘋了似的高聲亂叫:「你幹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宮殿會變成這樣?我辛苦貪來的東西到底去了哪裡?你將我的財寶藏到哪裡?快還給我!回答我!」沙爾向著古斯比歇斯底里地吼叫。

「『逆向鍵』。你這個守門人太少覷人了!我家主人認真起上來並非你想得那麼純真的呢!」螢光貓洋洋得意到搖動著牠亮麗的尾巴,悠然地以優雅的貓步走到古斯比身旁,「四之門」的前方。沙爾還未來得及反應,與塌下的破碎牆壁一同掉落在冷冷的地上。「我的宮殿啊,還給我…」

「你就跟故事裡的那個『古斯比』淪落同樣的下場吧。螢光貓,我們走。」古斯比說罷,就穿過「四之門」。

「主人,太精彩了!剛才的我全部都看得見!實在是有勇有謀。」八方從盲點處出現,向古斯比送上讚賞的掌聲。「你可知道,你是第一個在那道『四之門』之前不用出賣任何東西就能通過的人!而且還將沙爾的宮殿給毀掉了!哈哈!」

「全賴八方的提示…」八方截住了古斯比的話,「我在這件事上可沒有真正的功勞,全部都是主人你累積而來的業。別忘記你所用的那把『感恩』鑰匙是主人你在成長中努力得到的。用與『貪婪』相對的『感恩』以『逆向鍵』的方式來打開『四之門』,確是最佳的做法…螢光貓,你並沒有給主人特別明顯的提示吧?你可知道那是違規的啊!」

「才沒有呢,一切都是主人自己的自主行動。我最多都只是提醒他『自己』有多重要。」

「不確定自己的話,就不能使用『逆向鍵』了。」

古斯比沒有作聲。時間一直在沉寂中流逝。古斯比終於發現異狀。「為什麼,這個『五分之四狹間』比之前的廣闊,時間也比較長?」

「愈成長,要到下一個階段的時間就愈久,速度也愈慢。數字上看來是愈趨完整,但永遠都差之毫釐。以為伸手即達,卻摸不著邊際。狹間就是這麼一回事。」八方走到古斯比面前,「這是為了獎勵你找到重要東西的禮物。」古斯比接過一把透明的鑰匙。「它什麼都不是,卻都是什麼。」

古斯比將那透明鑰匙放進鍵盤上本來放著「感恩」的位置。要說是形狀剛剛好,倒不如說是那柄鑰匙自己改變形狀配合更恰當。

「我要找回的,就只是我的名字嗎?故事中那個自稱古斯比‧拉亞的,又是什麼一回事?」

「主人,請你放心,這些問題的答案,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提示你。因為從今以後,我也會待在你的身邊。」螢光貓邊伸展著纖細的柔軟身軀邊向古斯比漫不經心地說。

古斯比總覺得那句話不是第一次聽見。是誰在哪時候對誰說過這番話呢?古斯比發現愈想去找出答案,面前等待解開的謎題就愈多。「對了,螢光貓,你以後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古斯比就可以了!螢光貓,你有名字嗎?」

「凱。」

「你的名字叫凱嗎?好,我以後就叫你小凱吧!」

語畢,螢光貓雙眼突然瞪得碩大,背上的毛髮也豎了起來。「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名字?」螢光貓像發狂一般以獅吼般的聲線向著古斯比質問。弓起身子的牠,擺出準備攻擊的架式。

古斯比不明所以,立時驚惶失措。「剛才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為什麼…」

螢光貓向古斯比猛地撲過去,八方正想插手,但時空正巧在這時將古斯比和螢光貓送到「五之門」所在的空間…

2010年6月6日星期日

《關鍵字》~覺醒~

「純真的少爺,你要找出『四之門』的關鍵字?還是決定跟我交易?」

少年思考著剛才沙爾所述「四之門」的故事。有一點他非常在意。「那個少年,他說他的名字是…古斯比‧拉亞…」少年下意識地伸手往包包裡探。

沙爾露出奸險的笑容,發出令人震慓的狂笑。「嘩哈哈哈!沒錯!怎麼了,難道少爺你留意到些什麼了嗎?」沙爾一步一步移近少年。

少年的手緊緊按在鍵盤的玻璃球上,唸唸有辭,額上冒起一顆一顆的汗珠。螢光貓跳到少年的肩上,用舌頭舔去少年的汗,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別慌張,我的主人。看得見的不一定是真相,何況只是那個守門人說的故事?」

「可是,那是巧合嗎?不可能有那種巧合吧!」

「主人,面前,才是最重要的。不放眼前方,把路看清楚,可是很危險的啊!」說罷,螢光貓用尾巴猛力一揮,阻嚇靠近的沙爾。

「很大的膽子,你這隻螢光貓!」沙爾想伸手去抓住螢光貓,但那猛烈燃燒著的尾巴令沙爾無計可施。「可惡的臭貓!待我將你變成標本你就後悔!」

「主人,我們還要繼續前行的,別為不明所以的事情呆在原地!糾纏不清無法找到要找的東西!」

「純真的少爺,別再磨磨蹭蹭,你還是跟我交易好了!用螢光貓,還有你身上的那個鍵盤…」沙爾充滿慾念的嘴臉誇張地扭曲著。

「主人,你不是學會了勇敢了嗎?想一下現在應該要做什麼!」

少年的手握緊鍵盤,指尖感覺到那東西。「如果不去作出判斷,只靠一般勇氣前進,那就是有勇無謀。即使這樣就能夠穿過『四之門』,但用那關鍵字來通過的話,絕對不是好主意。八方說過,不只得一個方向…」少年的手在包包裡有所動作,手指輕輕觸摸著某個東西。「什麼反應也沒有…是因為還未令那東西覺醒過來嗎?只要我敢去肯定的話,我就可以,稍為選擇自己要走的方向對吧!」

少年站到螢光貓和沙爾之間,挺起胸膛以堅毅的神情望著沙爾。「關鍵字,我已經找到了。」

「啊?是嗎?純真的少爺,那是什麼呢?」沙爾臉上又再掛著不懷好意的奸笑。

「在說出關鍵字之前,我先要告訴你,」少年將鍵盤拿出,瞄了一眼,遂將視線轉向螢光貓。「我的名字,是古斯比‧拉亞!這是我被賦與的名字,代表我這個存在的名字。」古斯比堅定的語氣和眼神令沙爾的氣焰大為退減。同時間,鍵盤上的玻璃球發出粉紅色的光芒。螢光貓臉上表露出滿意的神色。

「嘩哈哈哈,不管你耍了什麼把戲,你還是不可能穿越『四之門』的!來吧,純真的少爺!開啟『四之門』的關鍵字正在等候你的召喚啊!」

古斯比往前踏一大步,以攝人的氣勢向著沙爾說道:「那個關鍵字,就是跟你一般醜陋的『貪婪』!」鍵盤上應聲出現一枝刻著「貪婪」的鑰匙,閃亮著奢華的金光。

「純真的少爺你幹得非常好!來!用這枝鑰匙通過『四之門』吧!那樣你也就可以理解貪無止境的快感!哈哈哈!」沙爾瘋狂地催促古斯比。

古斯比從鍵盤上拿出鑰匙,緊緊握在掌心,像是祈求著什麼。

「事情不只得一個方向。相信自己。用另一個方向…」古斯比將那條鑰匙插進「四之門」的匙孔那一刻,沙爾和螢光貓,不約而同於嘴角滲出一絲禁不住的笑意。

2010年6月3日星期四

《關鍵字》~四之門~

「那個地方生長著一棵由神的雙手親自種下的樹。她承蒙神的恩澤,能夠結出珍貴的果實。火紅色的果實為動物帶來活力,銀色的果實能夠保護生命,金色的果實能夠穿透靈魂,閃亮的樹皮能醫百病。她獨自站在那裡已有千年。她的名稱,是『金石樹』…」

今天是她結果的日子。金石樹每次結果都是結出七顆火紅果實、五顆銀色果實和三顆金色果實。當中一顆火紅果實用來送給大地之陸龜,滋養地上的生命;一顆銀色果實獻給雲之巨人,看守空中所有的生命;一顆金色果實交予琉璃人魚,孕育水中的生命。

一位少年出現在金石樹面前,手中拿著青藍色的螢火。「我重要的東西被帶走了,所以得了那個病。聽說妳閃亮的樹皮可以治癒任何疾病,仁慈的妳可否分一些給我呢?」

金石樹看得出事實真相,向少年說道:「少年啊,請你先告訴我你的姓名。那是誠信的金幣。這樣我才可將我的樹皮交予你。」

少年緩緩地從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金石樹又說:「古斯比‧拉亞,這是你所討求的相應的回應。」立時金石樹身上閃亮的樹皮全都脫落,散落地上,少年毫不客氣伸手去撿。

古斯比將樹皮藏好,舉頭望向金石樹上還未成熟的果實。金石樹覺得有點不尋常,「為什麼呢?難道遺失了那東西?」在金石樹思考的時候,古斯比開聲道:「看來時機還未成熟,就此先謝謝妳,我會再回來的。」

在第二個黎明來臨之前,古斯比再次出現在金石樹面前,看見所有果實都經已結好,滿心歡喜。他問道:「仁慈的金石樹,我的病還沒有治好,那聲音告訴我,必須擁有五次生命才可以痊癒,妳可以將五顆火紅果實交給我嗎?」少年邊說邊舉起手上的青藍螢火。

「我明白了。這是命運安排好的,所以它們都屬於你。」五顆果實如空降火球應聲掉下。

「仁慈的金石樹,要找回那東西我必須踏上征途,妳可以讓銀色果實變成保護我的甲冑嗎?」

金石樹沒有作聲。古斯比在樹下撿起了銀白色的胸甲和四肢的護甲,穿著身上。

「仁慈的金石樹,要踏上征途我必須要排除萬難,妳可以讓金色果實變成勝利的武器嗎?」

金石樹沒有作聲。古斯比在樹下撿起了金色的弓、弦線和箭。全副武裝的古斯比,再對金石樹要求說:「仁慈的金石樹,我現在一應俱全,只欠用妳神聖的樹幹化成的護身符,妳可以成全我嗎?」

金石樹說:「古斯比,要是你能夠答對我所出的謎題,你的願望即可成真。」

「好的,你即管出題。」

金石樹說出了謎題,但古斯比完全聽不到。古斯比要求金石樹再說一遍。在他的耳朵裡,聽到一堆無意義不能解的雜音。古斯比頓時怒火沖天,拿出那團螢火威脅著金石樹,「妳在愚弄我嗎?這團火可把妳燒得連焦碳都不剩!」

「古斯比,你連那謎題是什麼都不能理解,因為你是連心也沒有的軀殼。是空洞的殼。是被寄生的空殼。」

古斯比的身體突然冒出無數白日蟲,向金石樹狂噬,最後只吃剩樹根。吃飽後的白日蟲滿足地飄向河的遠處,消失在古斯比的視線範圍。

古斯比身上的銀白甲冑變成朽木剝落,黃金弓箭有如枯枝,火紅果實化成烈火,燃燒著有如磷粉的閃亮樹皮。古斯比痛恨自己的無知,換來千瘡萬孔的軀體。最後在那裡,只剩下金石樹的樹根,和那顆青藍螢光的石之實。

「少年古斯比與金石樹的故事就到此為止。」

少年一臉錯愕。

故事中提到的那東西,令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那是,我要尋找的失物嗎…?」

2010年6月2日星期三

無奈的差異

手頭上有一份翻譯外快工作,是一份已翻譯成中文的日文資料,我要負責將它再翻譯成英文。打從一看見這份文件,已心知有點不妙。要從譯本再翻譯一次,有如以訛傳訛,必定失真。果然就看見一些中文裡怪異到不行的形容詞跟名詞組合,但嘗試譯回日文的話,卻是正常至極的用法。就在那一刻令我想起一年前的一件趣事。

曾經跟一個懂英語的日本老闆和一群懂日語的台灣工讀生共事,而我這個異類就用盡三種語言跟他們溝通,畢竟沒有一口流利的日語,只好跟老闆和工讀生分別用六成的英語和國語溝通,不過為了爭取練習機會,我都會盡量用日語,想不到怎麼講時就問台灣的工讀生。

某天在較為悠閒的時候,突然提到某件令人覺得很無奈的事情。我問工讀生,無奈日語要怎麼說,她想不出來,也很好奇,所以想請教老闆。但如果日語想不出來又怎樣問老闆呢?所以就要我用英語問老闆。可是無奈的英語是什麼呢?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個詞語,只想到「no choice」、「no method」之類。

於是惟有將事情描述一次,再問老闆這種心情,英語和日語分別會怎麼說。結果,老闆也只想到「no choice」,日語的話就跟英語的「no method」一樣,但同樣無法找出一個精握簡要的詞彙來表達。我和工讀生都覺得非常驚訝,頓感中文的廣博和英日語詞庫的貧瘠。日語雖然經常借用外來語,但字庫仍然很不豐富,連最普通不過的「我想念你/I miss you」,日語也只能用「我很寂寞」來表達。

之後討論到中文裡的廣東話最博大精深的粗口文化。國語雖然也是中文,但用字的啜核精練程度遠遠不及廣東話。國語的一句粗言,廣東話可能有十多種不同長短的搭配。至於英語,萬變也不離四個主要字眼-地獄、糞便、混蛋、和性交。日語又如何?我和攻讀生也只懂得最傳統的笨蛋,但笨蛋就算叫得再粗鄙也能在動畫裡出現,可想而知那程度有多高。

為了試著替日本粗口文化平反,我們向老闆求證。老闆說,最嚴重的,是罵人家是糞便。啊?那這是最嚴重了嗎?當他知道我們禮義之幫的用語何等高尚之後,他好像完全不能相信那些話是能夠說出口的。

結論就是,日本人只會罵人是笨蛋和糞便,歐美人會罵對方混蛋、糞便、下地獄、和邀請對方進行性行為。至於香港人,可以將人家罵成什麼也行,當然包括各種形成的笨蛋,例如死蠢、低能、弱智、白痴等,甚至生殖器官,也會詛罵別人身體受傷,另一方面也會邀請人家性交,包括對方的家人。

這種差異明顯地反映著民族文化上的進化分歧,但到底我們是有文化,還是沒文化呢?很無奈,想不出來!